天涯牧秋 发表于 2016-11-9 21:08:51

美哉,张家口 系列之八、飞狐峪

   注:因“你懂得”的原因,在发此文过程中不能通过,只有采取这样方法,其中,读到圌字时,可以全当没有,忽略不计,在阅读过程为诸友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!谢谢大家!
     饭后的目的地是空中草原,但进山后,看到山色太美丽,我在若愚老师的车里兴奋不已,其状不亚于悟空得名后的激动,让我难以割舍,没办法,只好在空中草原篇之前临时加上了本章,这属于加塞现象,好在文字不像人这般刻薄,见到第三者不按规矩入序会生气,那就姑且把空中草原一章推迟到第九吧,也给美哉张圌家圌口系列留下点悬念。      以上是本文的引子。       起程时,我钻到了若愚老师的车里,其目的是为了讨教方便。坐在后排的我问道:“空中草原离这里有多远呢?”若愚老师回答道:“大概70公里吧,要穿过整个飞狐峪呢。”这个名字我似乎熟悉,想了会,好象是在整理中山国资料里见过的。我问:“是太行八陉里的飞狐陉吗?”       若愚老师回答:“是啊,古代在华北平原和山西、内蒙古高原之间,开发了八条越过太行山的交通孔道,被称作“太行八陉”。这个“陉”,就是两山中断处的狭长地带。它的走向是自南向北。第一轵关陉,在河南的济源县西北;第二太行陉,在河南沁阳市西北;第三白陉,在河南辉县市西;第四滏口陉,在河北磁县的西北;第五是井陉,在你们石家庄井陉县西;第六就是飞狐陉,又名蜚狐陉,起于河北涞源,经上庄、岔道、北口至河北蔚县;第七陉是蒲阴陉,在河北易县西北;第八陉军都陉,在北京的南口。”       我叹道:“若愚兄真乃博学之士啊!”他答道:“惭愧、惭愧。”       接着问我:“贤弟方才问及太行八陉,把你知道的说上一说如何?”       我笑了起来:“考我啊?我只是看过一点有关中山国的资料而已。”建军贤弟也才打趣:“那咱们就边走边摆龙门阵,说说历史如何?”       若愚兄开着车嘿嘿笑了起来。道:“我看行,天涯贤弟开个头吧。”       不再虚伪推却,我说:“我这算是抛砖引玉吧。”接着,聊起了我看过的中山国资料中有关飞狐陉的文字:“记得《太平寰宇记卷五十一》上有过记载,“《周礼》并州:‘川曰呕夷,浸曰涞易。’今呕夷在灵丘,涞易在飞狐,皆在州境。春秋时,其地属晋。战国时属赵,赵襄子杀代王,有其地。其后武灵王置云中、雁门、代郡。秦亦为代郡。’”       建军贤弟笑道:“不许背书,只能谈自己的看法哦。”       我也笑了,说:“好,那我就说说飞狐陉与中山国的关系吧。我刚背的那段书上说,战国时,飞狐陉虽划给涞源易水县,但属于当时代郡的蔚州。但都是赵国的属地。大家知道,赵国首都在南边邯圌郸,蔚州虽是它的疆土,但不是像现在这直线完壁的,中间还隔着一个国家。不知二位兄弟知道中山国吗?中山国也叫鲜虞,是战国与秦、楚、燕、齐、赵、魏、韩并列称为八雄之一的千乘之国。前后立国多达二百余年。为白狄所建,它的疆土就是目前我们石家庄到保定一带。对中山国最大的威胁那就是赵国。”       建军贤弟笑着插言:“按那时候说,咱们是敌国呗。”       我接着说:“对、对,战国时赵、韩、魏三家分晋,赵分得了山西的中部,以及河北省的南部邯圌郸地区,后又抢到河北省中西部的“代地”,也就是蔚县,但就是惹不起中山国。于是,赵武灵王推行历史上有名的大改革‘胡服骑射’,亲率领大军占领山西北部、河北北部,将中山国包围在自己国土中间。中山国恰好控制太行山中麓的井陉口,让赵国非常不爽,于是,分南北攻击中山国。北路军以牛翦、赵希为统帅,由代地,也就是蔚州,沿着飞狐径南下,发起攻击。赵军在遇敌时,立即将战车围成圆阵,当敌逼近,骑兵就退入战车阵,用车体和竖起的盾牌掩护,联结成临时城墙,用远程武器成丛发射,大量杀伤敌人,然后展开队形反击,用骑兵纵深攻击。说老实话,当时中原民圌族还不习惯骑在马背作战,一般只用战车。赵军发明的这种方法,当时不为中原各个强国待见,让习惯于常规作战的中山国吃了大亏。首次攻击中山国便尝到了甜头,可这个白狄人国家也是个军事强国,依旧顽强抵抗,东方齐国每当关键时也卷进来。所以用了十年时间六伐中山,到前296年才灭掉中山。在征战中,飞狐径始终起着决定性作用。以前一直不明白,赵国都在南面的邯圌郸,而中山国在石家庄平山县一带,赵军主力不来自南面,反来自于北方,每次要穿过狭窄的飞狐径。难道他是把军队从南调到北,再转向南,多走一千多里的冤枉道吗。我这次采风才明白,当时赵军中的骑兵主力都集中在胡地,放牧地也在飞狐径以北的草原。而中山国也是输给了赵军的骑兵战术。随着灭掉了中山国,赵武灵王也老了。”       说完,我对若愚兄说:“该你接了啊。”若愚兄说:“好吧,我接一段,赵武灵王最后一次穿过飞狐径120多年后,中原铁马金戈战争不断,飞狐径平静了几十年,秦朝统一后很快又灭亡。这个时候,草原上的匈奴人兴旺了起来,对汉朝行成了威胁。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都有记载,当时匈奴三万骑兵入侵上郡,三万骑兵入侵中郡,杀掠很凶,报警烽火连绵不断,汉文帝派中大夫令免为车骑将军屯兵飞狐,以防匈奴入侵。这个屯兵的飞狐,就是我们马上要走的飞狐径,那时汉军在这儿采取的是依据天险防守,好让后来的卫青,能率领汉军主力攻击匈奴腹地。《文帝纪》的记载是‘匈奴入上郡、云中,以令免为车骑将军,屯飞狐。’”      正听时,建军贤弟指着前面的村落说道:“到北口村了。”      看来,我们是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十三公里了,这里是蔚县南面的风光,环境很美,只见前方消失了平原景色。村舍依道而建,村庄没有城堡,道路两旁是民宅、店铺、寺庙等,建筑多为砖木结构,石条奠基,青砖筑墙,古建筑仍风韵犹存,我看到村舍院墙上、藤蔓上,温柔地爬满了紫色和红花。       我的心里有一种突兀的惴惴不安,说它突兀,是指它是在我们说话间猛然来到我们面前的,没有任何的警觉,没有任何铺垫过渡,没有起承转合,仿佛埋伏的万丈高山猛然平地站起,高大的山影顷刻压向了我们,让我们仿佛看到一个庞大张开的虎口,似要狰狞着吞没我们。看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有着不一般的穿透力和震撼力。      若愚兄道;建军在这一带工作过,让他介绍一下情况吧。”      于是,建军贤弟像汇报工作似的说起了北口村的情况:“北口村,又名九龙村,是飞狐古道通往塞外的唯一出口,现有460余户,1450多人,耕地面积5400亩,是宋家庄镇辖区的一个行政大村。一条南北主街长约1千米,南连飞狐峪,北接蔚州城,是历史上华北平原通往山西高原、蒙古大草原的要塞之地,不但是兵家必争之地,同时也是商贸繁华的地方。”      我笑了起来道;“贤弟,这里又没有领导,别这样认真啊,你就给我大概说说这里的情况吧,我对历史遗迹和民俗传说感兴趣。”      他说:“好吧,你看,村南边的烽火台,是土夯的,古时为御敌防匪报信用的。这个村喜欢听戏,有两座戏楼,能同时上演两出戏,而且不论年节,被人称为“戏窝子”。曾经有过明代末年时的官署遗址,署衙门口有副对联,上圌书‘停车聊问俗,啜茗且看山’。”       我问:“这村有多久的历史呢?”他回答:“大概在南宋末年至元代初年。传说,蔚萝盆地还是一片汪圌洋的时候,北口村就有人类活动了。魏姓人家住村东头的魏家台;甄姓人家住村西头的甄家地畔。魏、甄两家,终年以狩猎捕鱼为生,后来逐步人丁兴旺,由张、李、辛三大姓氏开始建村,开始叫飞狐口。”      “这个飞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呢?”       他答道:“《辽史地理志》记载:‘相传有狐于岭,食五粒松子,成飞狐,故此处为飞狐口。’因飞狐口是飞狐峪的北端出口,村名就改成了北口村。据老人们说,古时侯,飞狐峪内树茂林深,有一种形似狐,长有肉翅和四足的小动物,名叫“飞狐”,飞狐峪就这样叫起来的。”       说话间进入峪中,但见千峰排戟,万仞开屏。高山峻极,大势峥嵘。峰岩重叠,涧壑湾环。峪时宽时窄,时高时低,时而峥嵘陡壁拦道而立,大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;峪两边悬崖绝壁如刀劈斧斫一般,其雄拔之势、峭丽之状,确为罕见,望者无不动魄惊魂。行于峪中,群峰烟锁雾封。山林密密层层,难怪明兵部尚书杨嗣昌的《飞狐口记》形容飞狐峪的山势如“千夫拔剑、露立星攒”,山路“回合万变”,如“珠曲蚁穿”,高处“有如天门”,深处“令人旋踵转足”。看的人心惊肉跳。我对若愚兄道:“小心点开车啊。”       若愚兄道:“无妨,咱们接着侃。”我答:“好,该说汉了,你知识广博,你再开头。”       若愚兄边开车继续侃了起来:“史书记载,东汉刘秀称帝以后,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大将杜茂、王霸扼守飞狐口,并在黑石岭修筑亭障和烽火台。也就是自那时起,黑石岭成了历代重兵把守之地。后来刘秀一路东征冀州群雄,直到拿下代上谷,一举控制了飞狐口之后,才宣布登基。飞狐峪在军事上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。”       我插口:“原来飞狐峪的关口是从汉代圌开始的啊。”       他“嗯”了一声继续说:“三国之后,曹操对北方少数民圌族管理很严,曾派儿子曹彰在此大战乌桓,没有人敢公开对抗他的统圌治。不过很快,司马家窜夺了曹家天下建晋,再到后的西晋时内乱纷纷,大文豪刘琨率晋军为捍卫皇权东征西讨,可连自己父母都被乱军给杀掉,只是依靠鲜卑头领拓跋猗庐的援兵才挽回败局。公元316年他率领杂牌军讨圌伐变幻无常的石勒,结果再次战败,通过飞狐径离开战场,在辽西被鲜卑人杀害。《晋中兴书》曰:‘建兴中,刘琨自代出飞狐口,奔于安次。’就是此道。”       我说:“我知道刘琨,他是我们石家庄无极人,很多成语,比如“闻鸡起舞”、“吹笳退敌”、“桓温自恋”啊都是他创的,而且他还是音乐大家,尤其是创了中原曲与胡人声调结合的《胡笳五弄》,影响甚大。我的朋友,中国著名口哨演奏艺术家“口哨李”,常给我们讲刘琨登城清啸的故事。据他说,匈奴人听到后思乡流泪,将军看士卒已无心再战,只好撤兵而去。口哨李常以自己是刘琨隔世弟子自居呢。若愚兄,你接着说。”    他继续讲述道:“西晋王朝被叫前赵的匈奴国灭了两次,后来前赵与后赵之间在河北的战争,辽宁的前燕与前秦的战争,大都是通过飞狐径调动的军队,再后来慕容家的骑兵,多次穿过飞狐径作战,先后在北方先后建立了前燕、后燕、西燕、南燕等国,历时七十多年。      建军问:“是那个天龙八部的慕容氏吗?”若愚兄答道:“正是。”      我听的如醉如痴,急催他:“继续、继续啊。”       若愚兄继续道:“429年北魏灭掉北凉,统一中国北方后,魏孝文帝迁都洛阳,北方六镇鲜卑和匈奴人爆发起圌义。北魏利用柔然人出兵镇圌压,并将那里的20万居民,通过飞狐峡迁移到河北的东南部。北魏人嫌飞狐峡谷过于狭窄,在当时还专门调集过劳工和兵马,对这个峡谷做了拓宽和休整。后来,河南北部和河北中部农民受不了北魏暴圌政,再次起圌义,北魏再次指使柔然出兵,由飞狐径入中原,偷袭起圌义军后方,又得到胜利。”        他抽空喝了口水,继续说道:“到了唐朝,黄巢造圌反,唐僖宗下诏,叫各地军阀进圌京勤王。其中一个独眼龙将军,是沙陀族的李克用,他这个“李”姓是唐赐封的,从山西北部进入陕西,连败黄巢军队。他的沙陀族军队也解救了不少节度使,其中有一个叫朱温的人,是靠黄巢起家,后来叛变黄巢投唐,而成为节度使的。朱温为答谢李克用,请他喝酒,结果两人喝醉了打起来,朱温杀了他三百护卫,李克用却逃了。于是,他们逐渐开始了战争。朱温圌派一支精锐,由飞狐径出奇兵北上,绕道偷袭太原。杀得李军尸横遍野。李克用去世后,儿子李存勖继位,他使用朱温计谋,率后唐军解除山西境内后梁军的围困后,悄悄再穿飞狐径南下,偷袭后梁国都城也获得了成功。       这时,建军喊我:“天涯兄,一线天到了,快拍照吧。”       我赶紧打开相机,对准山空。只见飞狐峪内,那一座座绝壁如同高墙,拔地而起;那一道道峻岭,好似千夫擎剑,直刺青天。最宽处千米,窄处三到五米。时而悬崖险阻疑无路,忽而峰回路转豁然通。神秘莫测,别具天地。举目仰望,峭峰陡立,石壁如削,上看只见一线蓝天。山石呈紫褐色,暗如古铁,石壁光洁坚硬,草木不生。偶有古松古柏自岩缝中伸出树干,也高不过数尺,且形状怪异。杨嗣昌在他的《飞狐口记》中也曾对此惊叹:“造物者以何鬼工,而为此山于兹地!”知县王化难也有诗云:“四十飞狐峪,中留一线天。黑山迎马立,黄草与云连。涧冷鸟难下,林深虎暗眠。风来鸣两岸,行路应愀然。”果然一线微通,逶遣蜿蜒,有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之势。      急拍几张后,发现若愚兄沉稳开车,一言不语。便对他说:“继续啊,该讲大宋了。”      他应一声:“好,那接着讲大宋。公元960年,宋太祖赵匡胤立国。不过,这时辽已正式立国50年了,且是真正意义上的帝国,因为幽燕十六州已经在辽国手中,宋辽最初主战场在河北与山西北部。后来的宋太宗,还想把过去属于失地夺回来,先是出兵北上到北京的高梁河,走的就是飞狐径,可是那次宋战败,连太宗也受伤而回。在宋雍熙年间,宋又再一次北伐,杨家将为帅,通过飞狐径北上。可是步兵为主的宋军再一次败给了大辽国,而且败得很惨。大辽由守势变成了进攻,由飞狐径进兵中原,两军对阵于飞狐径北口外的川地里,一场大战,血流成河,宋军又大败,还把飞狐径连同五台山都丢给了大辽,杨家将也在这场连续作战中牺牲和失踪多人。      我插嘴问:“原来杨家将也在这儿打过仗啊?”      建军说:“那当然,这里流传着很多杨家将故事呢。”他指着前面一座怪笋样的石柱说:“快看一柱香!”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见       前方山路随崖纡折,折弯处,蓦见一峰离开两壁如柱挺立,高达数十丈,直刺天际,巍峨壮观。上接云霄,雾盘云绕,下垂谷底,沉重稳健,观其形,既像“独秀峰”,又象“棒槌山”。常言说,山以石为骨,石作土之精。似这般曲涧深沉的笔峰,直透云霄,沉通地户者甚为少见。       建军说:“老百姓叫它‘一柱香’,也叫它‘定海神针’,杨恃昌也写诗形容过它:“孤峰屹离撑,秀岩若天柱”。你看那形状像不?传说杨六郎常把马栓在这石笋样的石头上呢。”       我想,杨延昭还真有闲情逸致啊,这石头估计10 余人都合抱不住,他出门要像放风筝般带上许多线绳,这是何苦啊。但不管怎样说,也算是对杨家将勤劳国事的一种褒赞吧。       建军又指着左上方山顶一巨大孔洞喊道:“看,杨六郎的箭孔。”       别说,山顶正中,还真有一奇硕孔洞,其大无比,山石与山体筑连在一起,显得突立,兀然,使这块石头有了鹤立鸡群之感,那孔洞像一管天然短笛,似在山风中发出“呜呜”声响。我问道:“什么讲究啊,说说看啊。”        建军说:“相传北宋年间,杨六郎统领宋军和辽国在飞狐峪一带交战。到最后,两国谈判议和,重新确定疆界。杨六郎提出,在双方议定好的疆界之上,辽军要再退一箭之地。辽国使者以为一箭之地不会多远,不如送六郎一个人情,于是就同意了提议。谁知杨六郎站在飞狐陉张开雕弓,一箭射圌出,竟将飞狐峪里的一座座山峰射穿,越过了壶流、桑干二川,箭才插在山上。辽国使者慑于六郎一箭穿山的神勇,只好让出了箭羽穿越的三川之地。”       好神奇的故事啊,讲的我都感到浑身热热的,我知道,这杨六郎“一箭射三川”的传说,并不见得是真的,但赋予了“箭眼”传奇的来历。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物,注入了脍炙人口的人文气息。看着偌大的“箭眼”,明知道不可能有这样大的箭,更不会有比导弹还强的威力。但心里还认为是事实,因为杨六郎是英雄,他配的上这样的传奇。所以,连我在内,都宁愿这故事是真的。  继续前行,我对着沉默了许久的若愚兄说:“半天你没说话了,该你了,继续侃。哎,刚讲到哪了啊。”建军说:“该讲元了。”       于是,若愚又开始讲述历史:“大宋在飞狐径的惨烈,让辽国紧追不舍,最终在河南北部受重创。就这样,将边界保持在河北中部一线,相对安定了一百多年。在这个阶段,女真人来过,再后蒙古铁骑来了,很快控制了华北地区。蒙古灭金的时候,长时间攻不下军都径,便派骑兵沿飞狐径南下,突袭了紫荆关,然后再沿着另一道山谷进北京的门头沟,再杀向南口,从居庸关背后夹击,才最后圌进入金国的都城。”      在我展开想象思索地理位置时,若愚兄接着讲道:“元朝人知道飞狐径的重要,在这一线上建立了许多古堡和驿站。象蔚县的西古堡等,都是在这个时候兴起的。元朝推圌翻以后,这里成为了明朝重要的防御地带,自辽东到敦煌,共设了九个镇,在飞狐口北一带的山岭与河川地里,有许多的城亭隘障,都属宣府镇统管。这个时候,蒙古一支叫瓦刺的部族,开始图谋大明江山,瓦剌骑兵只要进入宣、大一线,就直接威胁居庸关、紫荆关等长城内线关隘,一旦这些关隘有失,北京城危险了。此时的飞狐径和南面东西走向的蒲阴圌径,是隐蔽运兵,绕道明军主力背后最好的选择。在飞狐径峡里,根本就不能展开部队,如果是步兵,两三万人通过去,就要排开很长的队伍,把军队集合起来再变成战斗阵形,需要很长时间。不过要是骑兵,通过这些峡谷就比较容易,而且穿过峡谷后数万人的部队,可以迅速投入战斗,这一点对瓦刺人来说,正是他们的强项。公元1449年,瓦刺人终于动了手,迅速攻破了大同镇,突破明军在山西北部的防线,小皇帝英宗慌了手脚。大太监王振,想过过几十万大军的统帅的滋味,对了,王振是俺门蔚县卜北堡的老乡,他从北方拼凑了40多万军队,号称是70万大军,前来征伐。       我接过他话头说,“这个战役我知道,土木堡战役嘛。”若愚兄说:“你知道,这段由你来说。”      “好!”我便接着侃了下去:“ 明英宗朱祁镇是明朝第六个皇帝,与其他历代皇帝不同,曾登基过两次。九岁第一次登基,小孩子玩性大,太监王振老陪他玩,所以很宠幸。刚才若愚兄说了,没错,他是你们蔚州人,英宗在虚岁20 的时候踌躇满志,掌握了政圌权,年龄比当下朝圌鲜的那个领导还小呢。明朝就是在这个情况下,起兵伐瓦刺也先的。军队在大雨滂沱中赶到了大同,环境太艰苦,便有心撤军。王振老家就在蔚州,为了显摆自己衣锦还乡,就向英宗建议绕道蔚州,从飞狐径折回。不料大军行到怀来附近,王振突然心血来圌潮,担心大军过处,踩踏家乡的庄稼,建议原路回去。因辎重没赶上,王振下令原地等候。于是在被瓦剌大军追上,将皇帝困在土木堡。也先假意议和,明军上当。也先趁明军不备,发动总攻,一举歼灭。皇帝朱祁镇被俘,王振被樊忠杀死,英国公张辅、兵部尚书邝埜等大臣战死。历史上称之为“土木堡之变”,时为正统十四年。”       接着我问他:“若愚兄,是不是这样啊。”       他答道:“没错,正是如此。”接着说:“从那以后的200年,蒙古旧部虽又几次攻入太行山,,但都因为明军对飞狐径把守严密,没让战火烧到京城。不过经土木堡一战,大明王朝彻底的泻圌了元气。此后的几百年,飞狐径没有什么大事,因此在清朝后期开始,一直到北洋军阀混战期间,没有人关心太行山里的古道,飞狐径变得神秘,从此荒废了。        我问他:“以后没有故事了吗?”他说:“有啊,以后的事由建军说,我不能一言堂啊,这儿的现代战争史他比我清楚。”        于是,建军贤弟接过话题说了起来:“自清朝后期,国家逐渐落后,甚至要想找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测绘地图都不可能。北洋军阀里有个叫孙传芳的,手下有个年青日本军事参谋叫冈村宁次,很有心计,积累了很多中国各地的地图,最后的将所有地理情报和地图来了个卷包,他就是后来的日本侵华司令。冈村宁次将收集到的各种地图加上实地勘察,送到日本大本营,收到日本政圌府的表彰。就说飞狐径吧,       长时间不用,早就让人给忘记了,就连当时的山西王阎锡山也没有料到,在他右侧高山峻岭中,还有一条可以穿行而又隐蔽的谷道。当时,阎锡山有一个在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,叫板垣正四郎,在关东军任职。有一天告诉他,要以私人身份到山西拜访。阎锡山想好好的接待这个老同学,准备派车到张圌家圌口去接。而板垣却推辞了,说自己想沿途看看山西的风光,于是徒步从河北走进山西,而他走的正是冈村宁次画的飞狐径地图,而中国军队从没想到,在太行山中还有这么一条飞狐径存在,也更没有想到,这飞狐径竟然可以将这么多的装备和军队给输送到他们的后面。抗战爆发后,阎老西总想着凭借大同镇山地之险,将西进的日军抗击在山西门口。就在他为自己防守得意的时候,突然,一个装备精良的日军师团,绕过了晋绥军的防线,悄悄从太行山的飞狐径穿了过去,出现在中国军队的侧后腰部,也就是灵丘一带。这就是板垣征四郎率领的第15师团,他走在亲自经勘测过的飞狐径,突然袭袭进太行山,如同楔子打进中国军队的腰部,逼圌迫阎长官被迫放弃大同,退守忻口,防御体圌系被彻底打乱,很快就失去地利和纵深,造成太原太原失守。”       我说:“那这次飞狐径是帮助了鬼子啊。”建军说:“也帮过咱八路军啊。你看——”他指着前面一村庄说道。       只见这时,峡谷里的道路兀然变宽,但山依旧巍峨,崖依旧险峻。两边高耸入云的山峰青如削翠,高似摩云。道旁荆棘牵漫,岭上松楠秀丽。藤萝满目,芳草连天,回峦盘绕重重顾,古道湾环松篁翠。一块深蓝深蓝的天幕,从空中倾泄下来,牵住了东山坡上的一个小村庄。       建军说:“这个村叫明铺,原是一个十几户的小山村,九十年代村人已搬迁。现在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的遗址。村小名气却大,因为抗日战争时,这里发生过一场我军历史上著名的平型关大捷式的战役——明铺战役。这次战斗,我军共毁灭敌人汽车35辆,打死敌人400多名,日军驻蔚县大队长田原被打死,俘获翻译官一名,缴获步圌枪181枝,大炮一门,机关枪11挺。我军也付出了一定代价,为了阻击敌人,二连只剩下八名战士。团参谋长左齐右臂被子弹击穿,最终进行了截肢,后来,成为我军著名的独臂将军。1955年,团长刘转连,政委晏福生,分别被授予中将和少将军衔。”      我望着这个英武的村庄,很是激动,这里草是那样绿,山是那样青,天是那样蓝。忽然,我看到山坡上盛开的几朵山丹花,瘦弱却顽强地扎根在山崖,在阳光的照射下,是那样的红,那样的艳!我想,莫非是当年烈士洒下的鲜血浇灌而长的吗?一瞬间,我似乎又听到了枪炮声和厮杀声。快到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圌年纪圌念日了,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,我来到明铺战役遗址,好生难忘,好生激动!       若愚兄此时说:“明铺村还有个掌故,你看那座山,叫做‘摆宴坨’。这名儿,源于一段血腥的历史。《史记•赵世家》有过记载。战国初,赵襄子于此宴请代王,暗中令人用铜斗杀死了他,兴兵吞并了代国,赵襄子的姐姐是代王夫人,听到消息后泣而呼天,说:‘为了弟弟而轻慢丈夫,不仁;为了丈夫而怨恨弟弟,不义。’说完磨笄自刺而死,‘摆宴坨’由此得名。”        我叹道:“哦,原来赵国是用这种无耻手段得的蔚州啊。”若愚兄答:“正是。”        峰回路转,前面陡然开阔,进入了一个美丽的山谷。这里山形似绵,坡形柔和,草青如碧,白云绕岭,十分得好看,我感到已经远离了飞狐峪峡谷。   想着间,便到了一个三叉路口。建军贤弟告诉我:“这里叫做马蹄梁。”他指着道路说:“你看,这马蹄梁北端是三岔口,一路向西到空中草原,一路向南到涞源,一路向东北到蔚县,马蹄梁上的小岭鞍是飞狐古道的制高点,登上小岭鞍,向北可远眺蔚州盆地,向南能暸望涞源小城。据说,当年杨六郎常在此遛马,思忖退敌之策。时间一久,山梁上留下深深的马蹄印痕,后来人们称此山梁为“马蹄梁”。至今山石上还能见到马蹄痕迹,就连钉花都看得十分清楚。这儿离空中草原不到十公里了。”       我用数码隔窗不住的拍摄,把这些美丽景色收藏了起来。拉长镜头,可以望到远远的长坡,绵延着起伏抖动,巍巍峻岭,削削尖峰,湾环深涧与孤峻陡崖,时不时的交错,头上尤是峦头突兀透青霄,回眸经过的道路,但见壑下深沉邻碧落。建军贤弟指着一处突然高出的一个山头说:“快看,那是阎圌王鼻子。”       我看了半天,怎么看也没有鼻子形状,便回道:“不像”。他说:这个地方属永康南庄,是历史上有名的“燕王逼子”遗址。在明朝初年,也就是公元1399年吧,燕王朱棣扫北,领兵进入飞狐峪。因为儿子不遵守军纪,朱棣大怒,逼他在这儿自缢,后人就把这儿称为“燕王逼子”。可民间却将“燕王逼子”误传为“阎圌王鼻子”。“燕王逼子”的崖石上,还存有万历年间的壁题墨宝,上面的字现在还能辩认。”              我道:“五百多年了,经风吹雨打字还能存于石壁上,真是个不解之谜。”       若愚兄道:“所以司马迁说,千人之诺诺,不如一士之谔谔嘛。”        此时路面渐渐宽大,坡形渐缓,草绒铺山,一片嫩绿,竟感觉那坡蜿蜒一直盘到了天间,油菜花如一幅美丽的油画,在青色山梁上摇曳,那种熟透的金黄,仙花般带着富贵降落到人间,仿佛不带一丝尘埃。而天上的白云,似在坡上落了角,伴着高架桥从头顶伸过,车辆排成了队,似约好般放慢了速度,我知道,他们都与我们一样,是在贪恋着窗外的景色。       山坡上漫天遍野的电力风车,银白色的影子在日光下熠熠闪光。它们永远不会寂寞,其实我记得,它们是一路跟随我来到这儿的,纵是在险要的一线天,我也曾看到过它们的影子。       山间时有羊群出现,远远看去,像雕成的塑像镶嵌不动,待背着包的老汉驱赶着羊群从路上交错,我才知道羊是那样灵动跳跃。题它们走得那么逍遥,那么悠畅,我觉得,在这美丽的地方,在这如仙境般的阳光、白云、蓝天下,真正快乐的,应该是那个满头白发的放羊汉。       建军贤弟指着前方一个掩映在群山碧树中的小山村说:“xiù水盆村。”村庄不大,公路从中穿过,青黛色的山间点缀着白墙灰瓦的农舍,整个庄园被掩映在绿色丛中,显得格外纯朴和寂静。       我说:“秀水盆、果然秀丽的像个盆啊,这里有很多水吗?”       建军贤弟解释道:“不是秀丽的‘秀’,是闻的那个‘嗅’字。“哦,这名怎么解啊?”        建军贤弟说:“它还有个名儿叫臭水村,《蔚县地方志》说,:嗅水盆三百年前建村。因村南沟西的石板上,有个盆状小石坑,常年积有臭水,故取村名‘臭水盆’,后更名为‘嗅水盆’。但还有一种说法,相传燕王扫方的时候,现在的空中草原,是燕王牧马练兵的甸子,后来大甸子出现了缺水,燕王口渴难忍,一匹马却嗅到了水源,把燕王引到了嗅水盆村的大水坑边,于是得名‘嗅水盆’。后来人们叫来叫去,慢慢叫成了‘臭水盆’。因不好听,村民又恢复成以前的村名‘嗅水盆’了。       我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有点意思啊,那现在水还臭吗?”建军说:只是个传说,哪能当真啊。这个村自从空中草原弄起来,可富了。现有村民135户,约400多人。耕地面积800亩,顾不上种地了,都去空中草原做生意去了。”      “那离空中草原不远了吧?”      “马上到,上面2公里”建军指着上面白云飘悠处说道。       于是,我们终于穿过险峻的飞狐峪,来到了空中草原。        本来,我应该接着叙述空中草原的景色,但一是为感觉本篇已经够长,还是交给下篇去写为好。二是,我本篇描写的是飞狐径,其实,我刚走了一半。飞狐峪在蔚县境内有70余华里,在涞源县境内也恰好70余华里。我在路上的时候,就决定一定要全程走完飞狐径。故一再谢绝若愚兄与建军贤弟回蔚县再玩几天的诚请,所以,在采风完空中草原后,毅然转向了南去的那70里的飞狐径。        所以由现在起,描述属于涞源的半程飞狐径风光。       在马蹄梁的三岔路口,我与若愚兄和建军贤弟握手告别,依依难舍,相互叮咛友谊常存,多加联系。随后分别,我向西南,他们回西北而去。高处回眸,看两车影子渐渐消失,心中增加了少许惆怅,有了一种“此地一为别,孤蓬万里征”的悲伤感。        马蹄梁上,俯视着两侧山谷,被山谷间的壮美震撼了,夏天的山谷是绿色的,而这绿色深浅不同,明暗相间,质感各异,像是丹青泼墨,被神工技巧执笔,那种过度是自然的、层次的,巧妙的,且没有重叠,平仄对仗成一首古诗,在起承转合里自圌由地流淌。       其实,此时路程,从南路算,应是逆行飞狐径,与文章倒叙一般,这里是从平缓开始的。蓝天白云,万山碧翠,在起伏中连成了一片,层林尽染,姹紫嫣红,无处不见草坡、森林、野花,这段的飞狐径风韵悠然,格外诱人。车近时,可见到峤然嶙峋的黑石,那倔强生长在石隙间的荆灌老榛,那时隐时现飘悠不定的白云,那“扑噜噜”飞去,却留下几声啼叫鸟儿的景况不断遇到。       走着,走着,山路有了变化,时而,峥嵘陡壁拦道而立,大有“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”;时而,峰回路转阳光从高崖上泻下,心境如柳暗花明般豁然开朗。此时,峰影似弯弯曲曲的缎带,山端红艳艳的花朵显得很小,但可以看出一点模糊的彩色。       爬上一道很高的险峰,没有了若愚兄和建军贤弟的“导航”,我只能胡乱猜测了。这是不是飞狐峪的制高点“黑石岭”呢?只见山高涧深,草稀灌生,到处荆棘。四周奇峰陡起,怪崖悬空、光怪陆离的山势,令人望之触目惊心。若愚兄说过,在古代战争中,只要扼住了黑石岭,就等于守住了飞狐峪。与他讲述这般的相称,心里便肯定料想无疑了。       扶窗远眺时,果见黑石嶙峋,白云缭绕,岭云相接,空旷而清幽。但放眼四周,均未见城堡遗迹。我想,一、可能古道变迁,原路不在此处;二时光流失,遗迹无存。但不管怎样,我心里就认定了这里就是黑石岭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给我心里一丝安慰,我来过了这里。       上山容易下山难,坡陡超过了45度,那种险要,看着车仿佛向山下俯冲而去,没有阻挡,心理甚是恐惧,特别害怕刹车失灵。虽经反复攀折,总不见陡势稍减,已经顾不得看景色和拍照,眼睛只是紧张地死死盯住前路,可遗憾的是没有留一张照片,到现在我还后悔不已。       其间,有长长的高架桥通过,转折后忽然不见,但过弯就又蓦然出现在眼前,那种犹如挂在天上的雄伟,让我震撼,崇敬。        终于到了下面的山塬。冲沟下切的地方不再陡峭峻拔。山塬荒草越岭,寂寥安静。终于让捏着一把汗的心,渐渐平静了下来,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。    下山后,路平稳了下来,山虽渐渐远去,但一路依旧伴随着我们,到也不觉得孤单。此时,再看到跨过头顶的高架桥,已经没有那么神秘了,竟然变的婉约、秀丽起来。感到了熟悉,因为我们附近的井陉山水亦是如此,竟有了回到家乡的感觉。       说也奇怪,此时看天,竟也如回到了石家庄的天,灰蒙蒙、暗淡淡,不见天日,心里思忖,难不成刚越过的竟是一座仙山吗?山的两边,竟然是两块天地呢,难道这山,连蓝天百云也能吞掉吗?就像一个爱变脸之人,刹那间,将一个美丽的姑娘,变成白发苍苍、满脸皱纹的老太太,真不可思意。这也是我回来后,久久思索而找不到答案的疑问。       飞狐径终于写完了,需要说明的是,用这样对话方式来完成,是我故意为之。我觉得这样描述,比枯燥的描写更能让人读下去。人往往不喜欢枯燥的写境,而更喜欢注意境、物、人的互动。所以,我就用这样的形式将此文呈献给诸友,还乞谅解。虽有假借人口之实,且无欺世盗名之心,这是我的心里话。       最后想说的是,我感到此行有的景色,如“鸡公山”和”“八仙洞”等没有描述,因为在一闪而过时印象不深,但旅游者经过时,是可以祥看的。还有着许多欲表达的未尽之意和未尽之言,由于水平问题,描写不出来。这些,都请读者给予原谅。       飞狐径的历史帷幕,被时光一层层地拉上了。而掩藏在时间的记忆后面,那些充满血腥的争战,也渐渐离我们远去,再不能回还。假如我们再不去回望,就像我再也寻不到的“黑石岭”关隘一样,历史将留给我们一种遗憾,因为它与我们今天活着有关。       将本章以文章、照片、七律分享给我的朋友们,希望你们喜欢。下篇将写系列之九空中草原。 飞狐陉采风组诗 山风烟自古锁雄关,雾色咻咻自上天。谷底仙留三丈碧,峰头鬼锁万重渊。飞云喝驻匆开峪,魅月诏停慢落川。谁道飞狐容马啸,由听羽箭震三山。
路上穿山越岭总沾情,涧路弯时与梦逢,壑堑容梯盘翠碧,山峰恃险露嫣红。欢羊皴雪黄花乱,犟树泼青栈道横。俏看行车喧前壁,由说我已入云层。
坡云坡不惧九天寒,万道青光上玉盘。涧底铺霞应道美,峰间擒日不言悬。沟梁陷阵凭松勇,藤蔓冲杀赖叶连。常盼六郎时勒马,白驹匆逝叹无缘。
风车独留岗上望千年,旧日光阴忆又还。古法焉逢如此阵,风车却守那时蓝。巍身触月豪方尽,巨臂冲霄愕未残。今日值更杰士在,何忧百里不安闲。
涞源飞狐陉南去一行又入关,由坡陡峭自登天,白云蓝宇拂新日,藁草荒棘乱旧山。岭下三千人似蚂,云中万丈壑如仙,尤存关壁豪诗赋,惟向峰头诉语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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