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哉，张家口 系列之五、草原天路
张北的“草原天路”，是在2012年9月底建成通车的，起初，它叫“草沿天路”。它的走红，是靠网络最近迅速传播的。据说是因为北京的一群驴友，从美丽的张北至崇礼，骑行该路，见其全程132.7公里蜿蜒曲折、河流山峦、沟壑纵深、草甸牛羊、景观奇峻，展现出一幅百里风景画卷而感动，从而发出了“河北有条中国式66号公路，美到灼伤双眼”的网贴，并给它起名为“草原天路”。而这个信息，很快便超了了10万人阅读，继而在全国闻名。 帖子的作者张贴了天路周边的四季风光照片。并描述“夏天的颜色能看得见分明的层次；秋天塞北梯田除了缤纷的色彩、纵横交错的线条，还有收割后成垛、成堆、成行码放的各种庄稼；一座座高高耸立的风力发电机沿着天路蔓延开来，占满了人的整个视线。白色的风车、蓝天白云，和绿色草原相得益彰，构成天路最经典的风景之一。”帖子里，作者并按沿途古迹的地理位置，逐一列出了“中国式66号公路”沿线的旅游资源，如古长城遗址、苏蒙联军烈士陵园、桦皮岭、岩片山、大圪垯石柱群等，并附上了相关的图片。看完后令很多人惊叹，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过这样的美景呢？ 在这里，我们不得不先去明白什么是“66号公路”，才能真实理解前面冠上的“中国”二字同名称呼的含义。 66号公路（Route 66），是美国的一条被称为“母亲之路”的美丽公路，自芝加哥的密歇根湖岸起始，横穿八个州、跨三个时区抵达洛杉矶的圣莫妮卡海滩，全长近4000 公里。沿途聚集着美国最著名的自然风光与人文胜迹。通车使用于 1926年11月11日——1985年6月27日。 这条道路上有着最炫目的美国风光：画布沙漠、科罗拉多大峡谷、陨石洞、观光农场；石化林与死亡谷国家公园、千年印第安村落；“风城”芝加哥、“赌城”拉斯维加斯、“好莱坞”与“迪士尼”啸聚的洛杉矶、美丽的圣莫妮卡海滩；这条道路上有着最养心的文化现场： 海明威的《老人与海》是在66号公路边的咖啡馆里写成的；斯坦贝克《愤怒的葡萄》故事全发生在66号公路上；《阿甘正传》里阿甘跑的就是66号公路。有一段文字这样描述66号公路“从天空到天空，从土地到土地，从大海到大海，从人们到人们。一条路可以给你的，66号公路都能给你。”可以这样说，从来没有一条路，像美国的66号公路这样传奇。它拯救过大萧条时期成千上万的美国失业工人，充当过二战时期的军资命脉，曾是美国流行文化符号，还是美国西部片不可或缺的背景元素。因此可以说，66号公路非常深刻的影响了美国的历史文化。 当然，张北“草原天路”这条比美国66号公路晚了将近86年的公路，二者的内涵和影响，在某种层面是不可比较的。但它较之于前者，不管是地理山川，还是时令风光，更巨有东方元素，更有中国基因，加之举步可见，故它在国人心目中的热爱并不亚于前者。我认为，如果说，美国的“66号公路”代表的是美国西部的开拓精神，那么中国的“66号公路”，则是让人感知最原始美的一种神圣与天然。不言而喻，辛勤的后世创作，与原始无雕琢之纯美，到底哪个更美呢？ 我是在早7点进入草原天路大门的，天时尚早，虽有不少车辆涌来，但还不至于带着昨夜的兴奋堵车。大门是新修的，很是古拙朴方，是中国古代传统的赭红色。整个建筑为木石结构，两侧下部的半圆鹅卵石基座敦实，宽厚，用两个半圆来意喻一个“原”字。辅衬着将两个方成垛状的木城堡出头托向了天空。中间用两条雄浑的方木横架，以中国传统卯式结构连接两端，犹如两条巨龙横跨天堑、首尾相接。细看之下，又有着艹的形状，寓意为“草”字，门头与门墩的组合，分明体现出“草原”二字，真是妙趣横生，用意可叹。而上下横框间，分割成许多不等形状的空隙，预示着天路里有着许多美妙的景点。 最妙的是，在艺术雕琢的框架里，左右两侧故意用方木组成撇捺，犹如蒙古包门上勾起的帐帘。同时也为上面的两条飞龙添注了双足，顷刻，一个硕大逼真的“天”字跃然眼前。这古老艺术的经典与草原特色的巧妙融合，将这个“天”字高高地推向了云层。寓意深厚，形态隽秀，惹人神思向往。 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，从这里，便可以看到门内的草原天路风光，特意选择的土质铺地，让人以为自己走在了喜庆的红地毯上。无边的绿色和成片的电网巍架直冲云霄，白云在蓝天上安静驻足，欢迎着进入天路的客人…… 要进入草原天路的描述了，其实，我感到也是我本篇的最难写之处。说实话，在百里天路，我很少停车，一是景色诱人，使我不得不匆匆奔去观看前面的景色。二是道路并不宽，不少地方由于游人停车观景，造成堵车。因不愿意给大家增添麻烦，故一直趴在车窗处一路拍摄，不曾停留。 所以很遗憾，我不能像他人般具体点评各处景色，只能按我的照片分类，对各位鹦鹉学舌。但学的这个“舌”，非他人之叙，乃自然之舌，仅代表自己的理解和体会，还望诸友谅解。走马观花，观出来的可能也很美丽，但那种深入骨髓的美是描述不出来的。但是，如同画山水的技法，你用斧披，我用披麻。你用牛毛、我用雨点，也能是一副好丹青。正所谓：戏法人人会变，各有巧妙不同。 天路不宽，但犹如一条蛟龙，盘旋于山川之间，蜿蜒曲折、跌宕起伏，其海拔有千米左右。放眼望去，在翠绿之中绵延的形态本身，就是一条美丽的风景。刚在此山出没，就会远远看到前方坡上的车辆，道路静谧深远，仿佛通向梦的那头。高时仿佛与蓝天相接，与白云呼应，就像是漫步在云端。低时，穿越田畴，路过鲜花的旷野。风景秀美，灵动飘逸，如同置身于一幅天设地造的水墨画之中。路，已经成为画面中的一笔逶迤着的淡墨。 车一路驶过，山间云雾缭绕，公路弯弯曲曲，开到坡顶，如同在天空奔驰，伸手就能摸到白云，而视线里，前方山腰上的公路,像一条银灰色的绸带飘向了远方。路在天上，天无尽头，瑶池月琼，风色变幻，我感到此时自己似在云中飞翔，不住地按动着数码快门，拍摄的频率几见疯狂。 突然，手机响起，是东风贤弟电话，说买了10斤当地特产麻油，已经驱车上了天路追来。这可是百公里的天路啊！顿时，我的眼睛湿润了，张北汉子！这就是义气的张家口人啊！路有头，可情无头！，我的心里酸酸的，强忍着眼眶里涌上的湿润嘱咐他：“贤弟，回去吧，我已经快到崇礼了，追不上了，兄弟的情我领了！”电话里，我听到他“唉”了一声，接着说：“哥，再让我送你一程吧！”那声音里，我听到了他从没有过的语调，沙哑、迟缓、沉重。我知道，他是不舍，是忍着哽咽与在与我说话啊！于是，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，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。我知道，路很长，情更长…… 车在飞驰，路在延长，山在起伏，树在追随。天气郁阴，不时飘下朦胧细雨，张北的天很怪，即便是下雨，天边依旧是蓝的，依旧会飘着悠忽不定的白云，虽然增加了少许郁暗，但看起来更加有诗意。朦胧的远山，笼罩着一层轻纱，影影绰绰，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，若即若离，就像是几笔淡墨，抹在蓝色的天边。 山虽不是太高，但连绵不断，车窗外闪过时，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，汹涌澎湃，雄伟壮丽。当行驶在山顶时，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面翠绿的山谷，如同印象派画家笔下的油画，色彩明丽，瞬忽万变，既真实又有些虚幻。真实的是，偶尔看到的马牛羊等放牧着的生灵，虚幻的是，那些黄绿相间在云雾里的画面。 其间，镶嵌在画面中的黄色小路也是异常动人，蜿蜒曲折，像一条条彩带从云间散落，游人似一个个小白点，零零星星在彩带上缓缓地移动。 看着这些沟壑大山，仿佛在解读着它雄浑的固体语言，我用自己数码的心灵语言去仰视。而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山风，像是懂得了山的寂寞，鼓动着身子，在我们穿过的刹那，用独有的语言表达着它对张北秀丽山川的挚爱。 连绵不断的山，一路上始终伸着温柔的手臂，试图拥抱每一个到来的客人。我看到陡坡上的驴友，冒着小雨在费力向前骑行，大概他们以为自己行进在登天的路上。雨点落在车窗上，我感觉到，仿佛是他们所洒出的艰辛汗滴。 天路上的坡，都有着缠绵的情怀，它们就像一个个美人柔软的身躯，尽情舒展着舞姿。那种线条，在张弛间似乎都是一种温柔的呼吸，自然的韵律翠色欲流，婀娜的身影漫入天际。与翠绿的结合，更使它有了一种浪漫与苍茫的气质。 层峦叠嶂，覆盖着厚厚的绿草，满坡绽放的鲜花，苍劲翠绿的树木，五颜六色的人群，都在坡上增添着无尽的丰韵，景致虽然不那么张扬，但一切都是有层次的展现开来。当车驶上山顶，看到蓝天白云之间，薄薄的云雾自坡的罅隙里流泻出来，飘渺空灵。仿佛踏进去，走一步，就到了天堂。那种感觉真的妙不可言。 一路行驶在高低起伏的山坡上，感觉真是一幅幅天然油画，而下面的路，也因此成了这油画中的一笔线条。凭着线条不断地蜿蜒向前、向上，仿佛一种神秘的动力在释放着我们与车。 一路上看到的花朵数也数不清，虽然是一瞬，但都陶醉着我的神经。野罂粟、苜蓿、土豆花、向日葵和油菜花，各种颜色的花朵点缀在草原之上，漫山遍野，随风摇曳，仿佛置身于童话里。更多的，是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花，红、黄、蓝、白、紫，五彩缤纷，像织不完的织锦那么绵延，像彩霞那么耀眼，像霓虹般的绚烂。即便是一闪而过的眷顾，也给我留下一种美好的影子。可以说，路很长，花无处不在，这种对天路的点缀，可能就是其内涵最重要的成分吧，我想，“不负其名”，应该是满路鲜花对天路最大的贡献与最好的概括。 行走间，突然出现了一片黄色的油菜花海洋，车子仿佛是一只小船,漂浮在这黄色的海洋中。打开车窗探头望去，这不染一丝杂色的黄整齐细腻，黄得耀眼，黄得灼人，黄得让人惊奇，花丛攒动，暗香扑鼻。在一闪的车窗外，似有千万只黄蝴蝶翩翩飞来。可还没来得及细看，便飞了过去。正遗憾时，那更艳丽的一群又迎面飞来，让人目不暇接。就这样，一片接着一片，一群追着一群，在面前飞来、飘过。此时，天路犹如柔柔的飘带，两畔裹着黄花的飘带，随着起伏的道路缠绕、飘舞。这三条飘带牵动着我的眼睛，而我的车也在牵动着它们，于是，这鲜艳的黄便跟着我的眼，跟着我的心，一直跟向了远方。 应该说，草原天路上感动我的生命不止这些花儿，一路上，多次见到这些一些充满野趣的镜头。骏马在嘶鸣，骆驼在饮水，骡马在静静地啃草，羊群如白云般走上了青青的山顶，蝴蝶在花丛漫舞，雄鹰在蓝天翱翔。这些，都显得那样和谐，婉约、美妙，神奇，如天籁般的让人沉醉。我真的想融化到其中，哪怕成为这里的一棵草。我竟然突生奇想：我怎么就不能是属于张北的一个生命呢？ 想到这里有点吃惊，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，这绝不是在妒忌张北人的幸福生活。我想，可能是当一个人的灵魂，在某时段与自然环境相互浸染时，他的血液里，是否也有了与这种环境相适应的某些特质呢？ 虽然是一瞬，但我经过天路两旁的田野时，依旧感到十分美丽。尤其是那依山旋转的田地，黄绿相间，缤纷的色彩、纵横交错的线条，成为了草原天路完美的点缀，甚至成片的土豆花开放，亦如瑶池的霜色琼花，透明的玉屑和胭脂般洁白美丽。 这些田间的农作物，随着起伏的坡峦，层层叠叠，线条柔美。我想，就算丹青大师，也描绘不出此等景致，只能是由大自然来创造，而天路则馈赠给与了大自然展现美的基础平台。 坡田婉约，虽没有跋扈的气势，却绵延起伏，以田野的形式，舒展开身躯，向远处的天际飘去。这景色，就像是一幅幅用绿色渲染的中国画斜铺在坡上，用色彩绘声绘色点缀着这美景。 我可以肯定地说，待农人秋收时，不但会有丰硕的果实，更重要的，会收获这一年因天路积累成的美丽心情。 树是草原天路的一种奇观，因为在经过时，从大多旷野的绿中兀然出现一大片林子的时候，你会在视线里看成一排整齐的队伍。车在行进，它们似乎也在行进，而他们动态的身影，与行车在一瞬间交错而过。 如果你发现了一棵绿树，很可能跟着的是一片森林的大队伍。近前是一片嫩绿，远方是一片墨绿。林木覆盖的地方，山峦就变成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，就有了一种突出的动态美感。白桦林有着剑气，松树林有着豪迈和坚贞。我认为，这是天路上的大美，因为天路多的是柔，而这种景色的出现，阳刚迸出，才有了一种阴阳并济的大美，而这种美才是一种完全的美。 尤其是绿绒般一直铺到天间的草坪中，突然出现的片片形状不一的森林，与嫩绿对照下的墨绿形成色彩明暗对比，犹若一幅幅雕刻出来的形状，静静地摆放在绒布上，似是陈列出来的艺术品，又像浑然在一体的雕塑，那种美是不可言喻的。风吹来，这画面便动了起来，像精巧的涟漪，一层层变换着波纹，阳光穿过云朵洒在其上，顿时就成了金色，那种黄绿相间的美，精致、恢弘、绝美，让人看到了世界上最宏大的天然艺术品。 如果说，让我来具体形容一下的话，那单体蓬松的灌木，是绿海中漂浮的一叶绿舟；那排成行的树木，是一旅行进的整齐队伍，那草坪上的片状森林，则是上帝画画时遗留下的一滴彩墨。 天路上最出名的要算远山梯田了。梯田是北方不多见的风光之一，因为山形的柔软，所以梯田显得甚是温柔。天路是原始的，山是原始的，梯田也是原始而未经修葺过的。忽高忽低，忽曲忽直，极具韵律感。他们从山脚盘绕到山顶，小山如螺，大山似塔，层层叠叠，高低错落。从高处望去，不同的颜色，不同的线条、不同的折弯，不同的深谷大川，展示出不同动人心魄的曲线美。其线条行云流水，潇洒柔畅。其规模磅礴壮观，气势恢宏。 梯田皴画过的青山绿水，在云海间渲染渗透。如一幅幅精致的工笔山水，在群山间勾勒，在天地间浸色。似一幅淡雅的写意画，虽然没有惹眼的色彩，却不失灵动与飘逸，充满了诗性的起承转合。这景色，惟有草原才能孕育，惟有天路才应该拥有！天地不负！美景不负！梯田不负！笔墨不负！灵犀钟灵于张北，我想，作为一个省会的石家庄人，这是我应该妒忌的！ 最后，必须描述的是草原天路上的电力风车了。一路行走，伴随我们最多的，就是那不计其数的风车，它们纷纷蔓延在天路两侧，其数量究竟知多少，不说有万盏，起码也有数千。风车其实就是风力发电机，塞外草原，蕴含取之不竭的风能资源。蓝天白云下，白色的“风车”和绿色草原相得益彰，构成天路最独特、靓丽的风景线。 据说，张北一年里只会刮风两次，每次半年。正因为风多，草原天路才被建成了风车之路，说实话，当我初走近它时，曾感到过恐惧，它们粗得几个人才能合围，它们高得缠绕着白云，他们的叶扇半径起码30米。这伫立于天地间的巨人，洁白得却像一尊雕塑。它们挺直脊梁，将触角森森地伸向了天空，仿佛似一个正在向玉帝叫阵的勇士，我真怕他一旦发怒，会将地球挑出宇宙星河。它们能有这样的造化，实实的应该感谢科技的力量，说实话，恐怕当年疯狂的堂吉诃德见了，是再也不会有任何勇气去挑战它们了。 风车是多情的，不会拒绝每一阵风的撩拨，重新仰首仔细端详它的时候，感觉它缓慢的转动里有了几分柔情。尤其是风车下那几只黑白相间的母牛，安静的咀嚼着香甜的青草，我感觉好象哪个电影里出现过的欧洲风光。虽然巨大巍峨，但我没有听到相应的应该发出的声响，我想，它们如此近的挨着天空，发出的声音一定是传说中的天籁一样吧。 终于，我的车在将要路终的观景台旁停住了，因为我们不想留下一生的遗憾。下着蒙蒙细雨，光线在木走廊，用蒙太奇般的技巧把身影缓缓地推向了谷边，云朵深沉，委屈地等待着阳光的破层，遗下的光线勾勒出一个充满希望的美丽画面。远方的山川在收敛的光线涂鸦下，依旧历历在目，青翠欲流，看去好像朦胧了许多，也诗意了许多。 言穷词尽，最后想说的是，草原天路，应该用一个什么词汇来形容呢？伴随这一百多公里的道路，到处是蓊蓊郁郁的海洋，而天路呢，则像是穿行于其中的一条航线，而这条航线的尽头，不管是通向哪里为目的地，都会被感觉蒙上了俗尘的亵渎，所以我觉得，它本身就应该通往天上。想了半天，感觉还是称它为“天路”最好！ 我想将本文写成一首诗，可我发现自己没有这个天分，可惜，我的语言不能满足眼中所见到的美，请原谅我的无能和无助，我为此而懊恼。 与我的朋友们共赏！下篇将描写之六，张家口蔚县的系列风光。 草原天路采风组诗 进入草原天路天门大敞路由开，云朵飞来无意摘。门外红尘沾孽果，坊中蓝宇换凡胎。车行绵亘身修正，人过蟾瑶心不歪。姹紫嫣红芳草地，身于仙境不须猜。行走在天路两行翠绿半天蓝，笔墨穿中入玉寒。绝岭由爬三万阙，谪凡且降九重原。鲜花兴绽青峰峪，碧海纷拥草甸船。人道登天逢际遇，我今飞去不思还。
经过的山谁人研墨绘丹青，翠毯悠然铺阙空。沟壑栖云张紫气，梯田润色睡青峰。绵延倾起容泼墨，淳朴浑成羞画工。妙境古今非塑造，自然生就赖天生。
爬过的坡弯弯且上九重天，翠绿含情欲送欢。栉比清高难隐色，张扬雅致故皴鲜。云行不误坡浮梦，车过匆描紫玉川。待赞风光及仙境，鲜花送我又穿山。
赏到的花儿未到坡前已嗅香，千层彩墨撒山冈。烂银繁烁皆扑路，碎玉豪华俱姓张。佳丽乘云辞桂镜，黄金兴雨弄飞霜。行天尚恋红尘梦，且为仙花绽美邦。 拍下的草原生灵独在青峰何用伤，无垠草地信由疆。清晨飞逝鬃沾露，月下归来蹄带香。牛友喷鼻堪漾笑，羊朋咩叫总呈慌。骆驼拱背朝驴喊：坝上生灵都姓张。 看到的农田土豆千层花万层，登山碧翠与天逢。青峦绕野弯成画，绿毯铺坡围做城。香风一路随车魅，云气千山入涧腾。农家此地播仙种，收获时节乘彩虹。 遇到的树身矗荒原有慧根，云天草海照丹心。无缘水处风当雨，有志发时晨伴昏。弄绿十年皴妙画，依山百载变青君。尤夸绿野连天碧，难辨宣开是假真。
观过的山川梯田青峰此处最深沉，一路铺天留皱纹。毯细轻柔抒绿婉，线直葱郁醉梦魂。裁衣雕碧多镶饰。泼墨成林故弄痕。点翠山间如浪涌，条条毂起入天门。 路过的电力风车连天玉臂最消魂，头顶蓝天腰下云。似雪肌肤迎日照，招风容貌摄仙魂。青峰仰首常偷视，碧野朝身每道臣。一笑抒开八万米，天堂路上矗成林。 观景点只因爱绿不由心，才忍危桥探过身。涧下云波缠绿海，栏前阳色镀黄金。佳人早耐衣裙皱。巍汉常欣草甸深，风过身轻疑怪到，欲拉丝洞做佳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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